從山上下來已是傍晚時分,走出公園,趁著等紅燈的功夫,再回頭看那山,被晚霞染上了淡淡的一層紅,攏著霧氣,半明半暗,如夢如幻,美得讓人不舍得眨眼。
所幸季繁星已經(jīng)來過許多次,倒不用太遺憾此刻沒有攝像機來記錄這美景。
“學(xué)攝影的是不是都這樣兒?看見帥哥美女和美景就習慣性邁不開步子了?”
后腦勺被人不輕不重地敲了下,帶著笑意的聲音跟著響起。
季繁星小幅度驚地一抖,回過頭便對上陸海洋探究的目光。
他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搭拉著眼皮要笑不笑地看著她。
陸海洋的眼睛一向勾人,眼裂狹長,瞳仁黑得純粹,能攝人心魄。
此刻眼底映著那火紅的霞光,明亮的驚人,更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季繁星不由得呆了一瞬,勒令自己回神后她瞇起眼沖陸海洋笑了笑,囑咐他別動。
然后,后退了好幾步,摸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抬高了胳膊前后左右移動了數(shù)次,終于露出滿意的微笑。
鏡頭里的男人一側(cè)眉毛微挑,嘴角掛著一絲極淺的笑,看著她滿臉都是縱容。
他自己可能毫無察覺,可就是這種向來沒有底線的縱容,讓她一再的沉溺。
原地欣賞了會兒,收好手機優(yōu)哉游哉地走了回來,在陸海洋面前站定,半開玩笑地回答他的提問,“看見帥哥何止邁不動步子……”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指了指對面噙笑看著自己的人,接著又指向自己的眼睛,“眼睛都直了,就像這樣。”
說著便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著他,那雙眸子亮晶晶的,除了完美地詮釋了花癡二字外,似乎還多了些別的東西。
一晃而逝,待陸海洋想細究時,已然無跡可尋,他便沒太在意,只摸摸鼻子打趣她,“當真眼睛都能看直?那我倒挺心疼我未來妹夫的,天天泡醋缸里,嘖嘖!那滋味兒肯定不好受?!?br/>
說著又按了下莫名其妙就酸爽起來的心臟。
嘶!光是替“他”想想都覺得無比難以忍受。
“他”可挺不幸!
季繁星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有些愣怔地三連問:“……你還有個妹妹?也學(xué)攝影的?怎么沒聽你說過?”
見她微瞇起眼角一臉困惑,陸海洋“嗤”地笑了起來,未幾,抬指戳了下季繁星的腦門兒,稍稍低下腦袋好笑地看著她,“傻了?我妹妹不就是你嗎?”
季繁星:“……”
是了,他對她的縱容便源于她是妹妹。
好想罵人,口口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