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愉悅使我精神煥發(fā),仿若重獲新生。
小道士才走一晚上,我便盤算著要去五行山找大圣爺,跳到門檻處我才想起來自己的腿上還有個窟窿,這可真是喜鵲烏鴉一樹叫,讓人悲喜交集。
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小道士走了,我可以慢慢養(yǎng)著,待等養(yǎng)好再去也無不可。
興奮之情穩(wěn)下來后,我便把自己堵在門口吸收日月精華。
一晃幾十年過去,踝骨處的窟窿長好,回到了當(dāng)初瑩潤如玉的模樣。
這一段時間,我白日餐風(fēng)夜間飲露,勤奮且認(rèn)真地吸收日月之精華,草木之靈氣,修為略有提升,雖然漲幅不大,但我卻是很滿意的。
作為一個有靈無肉,且五感六識都不是很靈敏還不害人修煉的妖怪,修行是比其他妖怪更困難些的,能有提升便很好了。
不過這段時間里,偶有不識趣的路人,在客棧里躲夜時會將我搬到門外,或是一腳踢到大堂的犄角旮旯里,除了他們煩人了點之外,其他都很好。
今日天光大好,我從地上爬起來活動筋骨,將人皮揭下來小心護理一番,掛在樓上等待風(fēng)干,等待的時間總是無趣的。
想著許久沒出去了,便動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的心思。
峰高嶺峻,草青林密,多么適合妖怪生存的一個地方,現(xiàn)在卻安靜極了,莫說是妖怪了,便是兔子松鼠都看不到一兩只。
在萬籟俱寂之中,也不知是怎么了,我竟多少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了。
難道現(xiàn)在的虎頭山,真的就只剩下我一個妖怪了么?
我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覺的就往下山的路走去,下了山腰大半后又懶得走了,便趴在地上裝死,拿路上隨手折下來的狗尾巴草在地上掃來掃去。
熾白的天光,隨著日頭一點一點地往西偏移,逐漸開始變得橙黃起來,與周邊的山水相映成趣,一青一白兩道靈光乍然山邊。
我剛從草叢里爬起來回客棧,好收拾收拾去五行山,見此情景卻又不敢妄動了,只得重新趴回地上。
兩道靈光在山上轉(zhuǎn)了兩圈,猛然消失,我想等著再晚些,能確定他們離開虎頭山之后再回去。
待到夕陽大半張臉已經(jīng)藏在了山后,只余小部分在外窺視著尚未歸家的行人,一陣窸窸窣窣地腳步聲響起,我打眼一看,是一對男女,女著青衣,男著戰(zhàn)衣,我想他們應(yīng)該是那青白靈光的主人。
“我就說嘛,這地方肯定干凈得不行?!迸诱Z調(diào)中帶了幾分無奈之感,仿佛早有預(yù)料一般。
不過,這個聲音倒是略感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似的。
著戰(zhàn)衣的男子聞言停下腳步,笑言:“那倒未必?!?br/>
難道是發(fā)現(xiàn)我了嗎……
青衣女子又道:“算了,這地方?jīng)]有妖物,猴子他們?nèi)钡哪且唤伲綍r候我來補罷?!?br/>
猴子?補劫?這猴子說的是孫大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