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森被維諾少將叫出去時,還沉浸在讓部員哭唧唧的愉悅心情中。
他現(xiàn)在很能理解在軍校時那些教授為什么喜歡給他們布置海量作業(yè)了。
看著學生們被打擊到東倒西歪癱在桌子上最后還要提著一口氣爬起來做作業(yè),這種心情就很暢快有沒有。
——尤其當他自己也曾經(jīng)是趴在桌子上為作業(yè)煩躁的學生之一時,這種把自己受過的“愛的教育”再送給別人受的愉悅感就瞬間翻倍了。
“少將,我剛好要去找您呢。”楊森跟在維諾身后出去,順手按下關(guān)門鍵,把身后一群少將一來就瞬間進入工作狀態(tài)的部員們關(guān)在門后。
維諾看楊森出來了,轉(zhuǎn)身就走,“跟我去辦公室。”身后掀起的氣流中傳去他的低聲。
這么神秘的么,連聲音都壓低了。楊森快步跟上少將,心中充滿一種要和少將偷偷做秘密任務匯報激動感。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三樓的少將辦公室。
這個屋子平時只有維諾和凌冽辰兩個少將在辦公,這會兒凌少將去主持“歡迎儀式”了,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剛進屋里的維諾和楊森。
身后的電子門自動合上,身高腿長的少將轉(zhuǎn)過身來,靠在辦工作前面對楊森。
“查出來了么?”維諾看著一臉興奮的娃娃臉中尉,神色復雜。
他希望知道到底有誰在那場災難前夕碰了他們的機甲、導致一隊人幾乎全軍覆滅,又不希望那個被他懷疑的對象的名字也在里面。
“那必須查出來了,”楊森點點頭,掏出光腦,“我給您把數(shù)據(jù)發(fā)過去?”
維諾抬手制止了楊森,“不用,你直接放出來給我看吧。”
他能保證這個辦公室里是絕對安全、不被人監(jiān)聽的,但不敢保證自己光腦上有沒有被做手腳。
維諾從醫(yī)院醒來的時候,身上就是光的,以前的光腦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手上這個光腦還是他出院時達斯給他配備的。
在沒有解除對副官的懷疑之前,他不敢保證這個光腦里沒有被做過手腳。
楊森愣了下,隨即點點頭,“行,這就放出來?!?br/>
“我做了一張表格,您看?!睏钌诠饽X投影屏上點了幾下,打開一個文件夾,點開一個名為《誰動了我的小蛋糕》的文件。
“這張表按時間排序,從兩個月前的蟲潮戰(zhàn)那天開始往前一個月,每天誰打開了第三軍系統(tǒng)錄入過的機甲,這里都有記錄。您看看有沒有您需要的信息?!?br/>
突然打開的文件中,最上方左起第一列就是那次慘烈的蟲潮戰(zhàn)發(fā)生的日期,往后依次時間倒推,每天打開過機甲維修艙的人員名單就列在之下。
每個日期之下都有一列名單,長長短短的看得人眼暈。第三軍團有上萬部機甲給官兵訓練作戰(zhàn)用,有些人還會擁有自己的個人的機甲,這些機甲都在系統(tǒng)記錄中,每部機甲被誰開過維修艙、什么時候開的、維修過哪里,在這張表格上都有記錄。
但維諾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靠近表格中央的名字。
一個他懷疑了很久的一個名字,仿佛是從他的心底投射出去的,白底黑字冷冰冰地鋪陳在表格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