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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給人魚剪指甲時需不需要拿出他在地球上對付自家貓貓的招數(shù)——裹起來露出爪子剪,讓貓貓無處可避,只能委委屈屈在他懷里小聲嗚嗚罵臟話。
想到了以前養(yǎng)的貓,維諾忍不住心間軟了軟,但想起來自己估計是再也見不到那只乖巧粘他的貓貓了,又有些失落。
不過也沒什么,沒了貓貓,他現(xiàn)在有了魚魚不是么!可能這就是貓與魚不可兼得吧。
恢復(fù)心情的維諾打算再哄哄人魚,就發(fā)現(xiàn)腕間濕漉漉的禁錮松了。人魚默默仰頭注視著他,似是極為不舍的松開了手,而后低頭看看他的手,又抬眼看看他,縮起指甲用手背小心碰了碰他的手背,然后默默游開藏到了假山后。
嗯?這么懂事的么,看他想走就知道松手了。
維諾覺得他家人魚還挺聰明的,即使聽不懂他說的話,也能領(lǐng)回他的肢體和表情語言。
收拾了一下藥瓶揣懷里,維諾轉(zhuǎn)動輪椅,準(zhǔn)備去廚房看看能弄點什么吃。
余光就瞥見黑灰色的假山石頭后,一頭毛糙打縷的灰毛探了一半出來。
維諾挑眉,這是要干嘛?
就看一雙金色的眼睛慢慢移了出來,看向他剛才停留的池邊,發(fā)現(xiàn)那里空無一人后,又探頭往門邊看。
溫潤的黑色桃花眼和瀲滟純凈的金瞳就這么對上了。視線相接,讓人莫名感覺空氣間有一瞬間寂靜,連心都被莫名觸動了一下。
維諾還沒做出反應(yīng),就看人魚像是受驚了一般,嗖的又縮回去,讓他看不到半點身形了。
長得比他還高大,膽子比他以前養(yǎng)的貓還小。
維諾眨眨眼,面色淡定,內(nèi)心恍惚。居然還要偷偷看看飼養(yǎng)人在干嘛、跑哪兒去了。這是誰家的可愛孩子,真的是我家的么?
艸,過分可愛。想,想rua。
不能再呆在這里了,他在醫(yī)院睡了倆月才回家,再呆一會兒就要因為餓暈在自家泳池邊而再次進醫(yī)院了。維諾開著輪椅轉(zhuǎn)去廚房,準(zhǔn)備找點東西填肚子。
從醫(yī)院的醫(yī)療艙下來,身體雖然不缺什么營養(yǎng),但那種肚子空空的感覺還是很不好受。
剛好買了很多新鮮食材,也許他能給自己做一頓像樣的飯。
......
青年走后,人魚再次從假山后游了出來,看著青年離去的那個門框。
維諾走了,那股讓他感覺舒服的力量也隨之消失,破碎的精神核傳來的頭腦脹痛,焦躁感和無盡的細(xì)碎傷痛再次席卷了他,讓他想毀掉些什么,去釋放這股無處發(fā)泄的難受,然后把自己累到精疲力盡,就可以暫時昏睡過去,安靜一會兒了。
但不行,這是青年的家,他不能在這里發(fā)狂。他不能讓青年嫌棄害怕他,然后聯(lián)系人魚研究院的人把他送回去。
淡淡的血色逐漸蔓延上金色眼瞳,里面是令人心驚的瘋狂,人魚閉了閉眼,壓下那股暴躁的破壞欲,輕晃尾巴游到了剛才青年停留時間最久的地方——那里似乎還留有他的氣息,淡淡的草木植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