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阮先生低著頭沒說話,朱楩又冷冷的問了一句“聽清楚了嗎?”
阮先生哆嗦著“聽清楚了,聽清楚了,我一定知無不言?!?br/>
“那好,你是哪里人?受何人指使前來行刺?”
朱楩問完,這阮先生愣在那里,沒有回答,朱楩皺著眉頭“沒聽明白嗎?”
阮先生感受到了殺意襲來,連忙磕頭“不是的不是的,大明王爺,我只是在想該如何回答。”
朱楩冷冷的笑道“你不用想,把你知道的如實說出來就行?!?br/>
“是是是,岷王殿下,我是安南陳朝北江路人,此前一直在朝里做隨軍參議,因為我家族中并非權(quán)貴,所以在朝中一直被排擠,去年年底的時候,胡宰相說給我一個立功的機會,讓我?guī)е思侔绯陕创ㄈ耍酱竺骼ッ鞲写提和醯钕?。?br/>
朱楩打斷到“胡宰相?”
“對,胡宰相,就是胡季犁胡大人,他親自找到我,讓我來辦這件事,說若事成之后會提拔我,以及我的家族?!?br/>
朱楩擺手,示意他繼續(xù)說。
“可是等到今年二月,我到了老街的時候,他安排好的不是之前所說的三千越甲軍,而是一群土匪,還只有一千人,他兒子和我說這是因為越甲軍要去南邊打占城,所以沒辦法抽調(diào)給我,我當(dāng)時就不干了,想要罷官,但是他兒子威脅我說若我不去就把我的族人按謀反罪論處,我沒辦法只好帶著這一千土匪從寧江城摸了進來。”
朱楩聽出漏洞問到“你們從寧江城摸進來?寧江城周邊三個衛(wèi)所少說也有兩萬人的邊軍,你們是怎么摸進大明的?沒被盤問嗎?老實交代!”
朱楩猛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嚇得阮先生又開始磕起頭來,“小人不敢騙殿下?。∵呠姶_實進行了盤問,可先前我也說過了,胡宰相讓我們扮成麓川人,等我們到了大明邊境的時候已經(jīng)三月底了,一打聽才知道殿下在組織麓川百姓搬遷,我們就混在麓川人里進了大明?!?br/>
朱楩這才緩和了些,心想不是因為邊軍玩忽職守或是勾結(jié)外敵就好,但凡是其中一項,那沐春掌管的邊軍都得要重新洗牌了。
“然后呢?你們怎么來了這兒?還一直躲到現(xiàn)在?!?br/>
阮先生一臉愁容地說道:“我們進入大明境內(nèi)后才得知麓川已被殿下攻占。起初,我們本打算折返,但胡蒼漢曾表示此次計劃旨在挑起大明與麓川之間的戰(zhàn)爭。這樣一來,趁著大明邊境防御空虛之機,我們安南便能夠進一步推進地界。倘若大明成功攻下麓川,我們也有機會搶占一些土地。然而,殿下的出兵速度猶如神來之筆,令人防不勝防。我們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麓川就已被擊潰。之后,胡蒼漢傳來消息,要求我們繼續(xù)執(zhí)行原計劃。待我混入昆明城,一經(jīng)打聽,才知曉殿下去了京城?!?br/>
袁洪問到“所以你們就追著殿下到了這里?”
“那倒不是,我想著已經(jīng)沒機會了,就傳信回去,想著準備帶人回去了,但是等了將近一個月也沒有收到胡蒼漢的回信,我卻收到了我族人寄來的血書,信里說胡蒼漢為了切斷和我們的關(guān)系,把所有和我們有關(guān)的人都殺了,這樣就沒法證明我們是安南的人,做實我們是麓川的人,這個寫信給我的族人估計也兇多吉少了?!?br/>
朱楩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們也知道安南是回不去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帶著這群人去做真正的土匪算了。于是乎,我們便開始尋找一處適合的地方安營扎寨。經(jīng)過幾番尋覓和考察,最終選定了這個地方。這里不僅地處官道要沖,而且周圍的縣城都難以輕易到達此地。一切安排妥當(dāng)之后,我們正準備捕捉一只規(guī)模適中、油水頗豐的肥羊來作為我們的開門紅。然而,就在此時,卻偏偏遇上了殿下您一行人。你們的人數(shù)與我們相仿,并且配備了精良的武器裝備。由于錯誤地估計了雙方實力的差距,再加上并不知曉來人竟是殿下您本人正在返程途中,這才導(dǎo)致了這場誤會。小人在此鄭重發(fā)誓,這純粹是巧合而已!我們絕對沒有絲毫想要刺殺殿下的念頭?。嵲谑且驗闊o路可走,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呀!”
說完阮先生又是彭彭彭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后就匍匐在地上“大明岷王殿下,小人知道的都全部說了,還請殿下給小人一條生路啊?!?br/>
朱楩手指敲了敲桌子,阮先生聽到聲音抬起頭來,朱楩看著他露出冷冽的微笑說到“我相信你不敢騙我,既然你也說你是個苦命人,那我也就大發(fā)慈悲給你們個活路,先去曲靖的煤山里挖煤吧,我會給你們口吃的,不讓你們餓死的?!?br/>
說罷也不等這阮先生再說什么,就喊道“來人,帶走吧!”
兩個親衛(wèi)從門口進來,把這阮先生又帶了出去。